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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20世纪而开的花朵

1999-03-10 来源:中华读书报 张同道 我有话说

波德莱尔以《恶之花》震颤人类孱弱的心灵之后,日益钝化的神经在战争、机器与污染中趋于麻木,为20

世纪而绽开的文学之花眩目、怪异,玫瑰花一样艳丽而饱含诱惑,刺向为日常生活经验所覆盖的精神皮肤。越过大师高耸入云的肩膀,我将卡夫卡、帕斯捷尔纳克、罗曼·罗兰、萨特和泰戈尔置于群山的峰巅。

卡夫卡是一位人类心灵的秘密穿行者,冷漠、严厉而喧哗的世界不再有一处安全的地方,他希望躲在父亲高大背景所无法到达的大地洞穴里,隔着几重铁门思考、写作、散步。《城堡》是一个世纪寓言,几乎每一个有思想的人都不能不走在通往城堡的途中。我们永远不可能走进城堡,也不可能掉头选择别路。

帕斯捷尔纳克像星星一样高悬夜空,在专制政体的暴虐统治下坚持思想者的位置。《日瓦戈医生》记录了人类心录在一场以革命命名的运动中所遭受的羞辱、洗涤与挤压,而那多云的天空下,不屈的灵魂默默地生长。日瓦戈的经历我们已经或许将来还要遭遇,但我们是否曾经或将要昂起高贵的头颅领受命运的洗礼!

罗曼·罗兰是我们世纪的英雄。像堂吉诃德,他举起理想主义大旗冲向堕落、烦琐与市侩,以一人对抗全体。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记录了知识分子心灵攀升的历程,这在急转直下的社会精神语境里是一种神启。也许,待人们厌倦后现代主义的琐屑、游戏与拼贴之后会重新发现罗曼·罗兰的价值。

萨特就是那位翻着白眼什么都想明白了的家伙。伏尔泰以来形成的法国知识分子血统在他身上继续流传,拒绝向世俗与权力俯首,承受生存和抉择的痛苦勇气。《恶心》正是这种精神的写真。现在,喧哗的主义与哲学淹没了独立的心灵,谁还在严肃地思考存在的意义?

泰戈尔是一位东方圣者———诗人中的哲学家,哲学里的诗人。他的诗纯净、芬芳,虔敬而素朴,宛如天堂之水流过清晨的花园。假如痛苦是20世纪的艺术主题,那么泰戈尔给予人类的是爱与美。《吉檀迦利》不仅是诗歌的力量,更是灵魂的力量。

值得述说的还有很多,但我想在此打住。我所未提及的并不因此而晦暗,正如我所述说的并不因此而光华。20世纪即将过去,但我相信这些精神精英却会越过时间甬道凝聚为一颗颗宝石,照亮新世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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